略论杨雄天文研究与创作的时空美学玛雅刘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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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年06月17日
  • 本文收录《巴蜀历史》2020年第5期《四川历史名人》特刊 杨雄的天文研究与创作 浅谈时空美学 刘敏 天文研究和诗歌创作是汉代的主流文化。 天地的知识被用来治理人事。 天文学是儒家治世的重要手段,构成了治国之术。 李约瑟说:“天文历法历来属于‘正统’儒家之列。” 赋是儒家经典的文学符号。 《文心雕龙·全赋》将汉赋诊断为诗歌“六义”的附属物:“六义附属于大国”。 韩愈《金学解》论赋儒经典,曲调不同

略论杨雄天文研究与创作的时空美学玛雅刘敏

本文收录《巴蜀历史》2020年第5期《四川历史名人》特刊

杨雄的天文研究与创作

浅谈时空美学

刘敏

天文研究和诗歌创作是汉代的主流文化。 天地的知识被用来治理人事。 天文学是儒家治世的重要手段,构成了治国之术。 李约瑟说:“天文历法历来属于‘正统’儒家之列。” 赋是儒家经典的文学符号。 《文心雕龙·全赋》将汉赋诊断为诗歌“六义”的附属物:“六义附属于大国”。 韩愈《金学解》论赋儒经典,曲调不同,作品相似:“周高音盘,季曲闹雅。春秋严谨,左氏夸张。义奇而法,诗正而妙。”夏庄骚,太师录。紫云相似,同旨异曲。”扬雄曾痴迷于天文研究,驰骋于诗词世界,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天文研究为他的诗歌布局提供了认识论基础,形成了严谨缜密的思维方式,将诗歌转化为理想世界的表达,为科学研究提供了基础。 过程经验的外化找到了“润宏业”的通道,使杨雄的天文探索与赋创作产生了奇妙的联系。

2018年11月,参加“扬雄文化学术论坛”的中外学者在扬雄墓前开展祭祀活动。

“广阔宇宙”的傅家之心

杨雄的好友桓潭在其著作《新说》中记录了杨雄对天文学的研究。

中国古代最早的天地结构理论是天地论。 天地论内部有不同的流派:“天地论有三体:一云天如车盖,游于八极之中;一云天形似帽,其中为高而四边低,天上云如车盖,南高北低。” 所有学校的共同点是,天像半圆盖,地是方形或拱形,天在上,地在下。 “盖天理论是认识低级阶段的产物,在这个阶段,人们受到实践的限制,只能根据自己的生活环境,根据零碎的、不完整的观察事实来想象宇宙的结构,所以很直观,并且夹杂着很多猜测。” 到了西汉,出现了一种新的天学说体系,即“混天说”。 浑天说认为天地如鸡蛋,天如蛋壳,地如蛋黄。 杨雄对这个新理论非常关心。 其《法言·重礼》曰:“或问‘浑天’,曰:‘坠红缨,难得人救,耿中成所喜。’”据桓谈《新论》 ·《礼士》记载,扬雄是最先相信盖天学说的:“将军扬子曰,因儒学,曰天,天如盖转,常向左转,太阳,日月星辰随东、西,是身体运动的图画,参照四时历,昼夜昏暗,以立天下之律。

法定继承人。 ” 桓谭引导他了解盖天理论的漏洞。 桓谭对他说:“春分和秋分昼夜相等。 一周的第一天,太阳从正东的茂处升起; 黄昏时分,太阳从正西进入你。 今世人视之为民之卯酉,非天之酉酉。 天上的卯酉就是北斗七星。 北斗极,天枢。 枢轴是天轴; 还有一个盖子可以保护它,但是即使盖子转动,它也不会移动。 天亦转,极常在,知其在天。 抬头一看,是在北方,不在人的上方。 春分、秋分时节,斗南太阳落山、落山。 若翻盖,则北路远,南路近。 白天和黑夜的数目怎么可能相等呢? ”

《新说》还生动地记载了桓谭劝扬雄的亲身经历的有趣故事:

随后,我和紫云就在等待报告。 他们坐在白虎宫的廊下。 天气很冷,阳光照在他们的背上。 过了一会儿,阳光消失了,我的背影不再暴露。 正因如此,紫云说道:“天将要转,日头正西行,它的光影应该照在这条廊道上,稍稍偏东,其实并不真实,这如何体现混天家法呢?” !” 紫云立即销毁了他所做的一切。

这段文字生动地记录了浑天论与盖天论的争论以及浑天论的传播过程。 我们可以窥见以下事实:第一,桓谭是浑天说的支持者,善于观察天象。 ; 其次,通才杨雄也热衷于天文研究,具有批判精神; 第三,改混之争是当时儒家学者的时代问题。 杨雄随后推出了著名的《八物难遮天》,提出了有关天之理论的八个问题。 他从天体观测的角度揭示了天象制度在制定历法等方面的合理性。 第六条曰:“天难解”。 天是最高的,地是最低的。 太阳托天旋转,可以说是最高的。 虽然人眼可以夺走它,但水和影子却不能。 从高山上,如果从水中看太阳,太阳从水下升起,影子向上移动。 为什么? ”这段话从人们的感性经验出发,用严密的逻辑对盖天论给予致命一击。杨雄的《八事不可过天》和他的《帝猎颂》一样磅礴,威力强大。弘扬浑天学说。

浑天学说认为,天是圆的,日月星辰转在地下,地球是球状的。 与盖天理论相比,浑天理论更接近宇宙的现实。 浑天论的大师是张衡。 和他在傅家的地位一样,张恒也是天文研究领域的大师。 范晔称张衡“善巧思,尤思天文、阴阳、历算”,“阐其范围广,天地无灵”; 他建造了漏浑仪和侯风地震仪,并擅长天文观测。 ,还着有重要的天文理论著作《令贤》和《浑仪笔记》。 张衡对天地结构的描述是当时最科学的:

天空像一只鸡。 天体圆如丸,地黄如鸡心。 它独自住在里面。 天很大,地很小。 天上有水。 天包裹着大地,就像贝壳包裹着黄色。 天地立于气之上,浮于水之上。 天空的周长是365度又四分之一,并在中间分开,使一百八十二度的五位半返回地球,五位半返回地球。绕地球八百八十二度。 于是,二十八夜,一半显,一半隐。 它的两端称为北极和南极。 ...两个极点相距一百八十二度半。 天空的转动就像谷物的运动一样。 它无故旋转,形状浑浊,故名浑天。

张衡对天地结构和位置的描述更接近客观现实。 他还准确地计算出南北两极的位置,测量了天球的直径,对各种天象的变化和日月星辰的运动规律有了更加准确的认识,代表了人类的最高境界。当时的天文学水平。

汉代天文研究的另一个重点是历书的制定,这也是儒家学者的一大事业。 杨雄的《太玄》试图在历法上有所作为。 杨雄写《太玄》的目的是建立一个涵盖天、地、人之道的宇宙结构,形成包罗万象的世界图式,模拟宇宙的结构,反映宇宙的秩序和结构。宇宙。 他说:“符玄,是天道、地道、人道,合三道,为天所名。” (《太玄·玄图》)“日月来去,一冷一热。法成物,历以编时。法历相生,圣人”。用其计,日善,夜丑,一日一夜,阴阳之分,夜道极阴,日道极阳,男女群贞洁。掌管吉凶。而君臣父子夫妻之道各有不同,故太阳东行,天行西行,天行逆行,阴行逆行。又阳巡,生死交织,万物交织,故玄品乃取天地合一,连接之者。” (《太玄·玄行》)可见,玄是一种法则、法则,是主宰日月运行、寒热交换、盛衰升降的根本之物。阴阳之衰,万物之盛衰; 写《太玄》,就是涵盖了日月星辰运行、四时变化、万物盛衰的一切变化和规律。 为了使《太玄》反映历法,杨雄仿效孟羲、景芳用“易”陪历法的做法,对历法大加赞赏。 《汉书》原传扬雄自传:“(《太玄》)以天元推昼夜数次阴阳。二十七部,八十一科,二百四十三表,七百二十九赞,分三卷,名一、二、三,对应《太初历》,亦包括颛顼历。

汉代有不少热衷天文研究的赋学者。 着有《岁初赋》、《甘泉赋》的刘歆,是第二个汉历《三通历》的制定者。 刘歆是古代经学的创始人。 为了迎合王莽的意愿,他将三一理论附在太初历上,加以修改和补充,用了7年时间完成了《三一历》。 《三通历》对天文学做出了重要贡献:第一,历法计算分为统一法和年代法几个部分。 每部分只列出算法而不标注结果,避免了以往以星历形式计算历法的繁琐,开创了后世历法计算的先河。 其次,首次提出了《随性朝臣法》; 第三,五星暮现、进退、延缓的计算,内容广泛,数值准确,包括节气、会合周期、月食、五星等常数和计算。 它比以前的日历内容更丰富,并且有许多创新,包括步骤方法和基本星距。 它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年历的原型”。 ①贾逵,东汉另一位经学家,也是一位天文学大师。 他与编辑李凡共同编撰了《四点历》。 贾逵创制了黄道铜仪,并开始使用黄道坐标。 因此,“四分历”测量黄道与赤道交角的精度较高。 还增加了二十四颗暮星、昼夜刻度、日晷影长短等新内容。 贾逵还首次提出“月亮的运行应缓慢而缓慢”:“是月亮进出远方所造成的,一月移动三次,又返回到九年有九条路。” 他认为月球在近地点移动得更快。 最快,近地点移动,一个月约3度,最近点每9年移动一周。 这是天文学的重大进步。 汉代的杨雄、刘歆、贾逵、张衡等大儒都研究天文、治赋。 由此可见,经学、文学与科学、天文与赋、儒家与科学家之间存在着复杂的纠葛。 三者必须相互影响、相互作用。 通过渗透,科学研究的成果可能成为写赋的素材,写赋的思维可能会有天文研究的影子。 探究天文研究与赋的关系,应该是理解汉赋的另一种合理途径。 有趣的是,葛洪《西京杂记》卷二对司马相如的赋创作进行了分析,并总结道:“赋氏之心,包容宇宙,纵览人物”。 用“浩瀚宇宙”来概括傅家的心,触动了傅家研究天文的宇宙情怀。

杨雄墓

“主宰天地,交织古今”的时空美学

赋的宇宙情怀体现在赋的时空美学中。 儒家的正统思想是“君子不是工具”。 道教主张回归自然,反对科技进步。 中国古代作家大多具有官员和思想家的身份,不像西方思想家、作家和科学家相结合的传统。 然而,在汉代这个特殊时代,儒家学者为了渲染中国第一个强大帝国的宏伟伟业,服务于帝国扩张版图的需要,把目光投向了浩瀚的星空和神秘的天体。 。 他通过中国赋的形式表达了对理想世界的向往、对现实政治的理解、对皇帝帝国的热忱,形成了天文学家与赋家合一的局面。 傅氏的天文研究成就了汉赋独特的时空美学。 当今的研究者认为,汉服具有纹样之美,汉服的纹样是以时间为经、空间为纬编织而成的。 司马相如在《答圣兰左赋书》中论述赋的创作方法说:“和气群以文字为基础,列为秀美。一经一纬,一宫一商,这也是这位符的踪迹。” 写作时,我有清晰的时间和空间概念,力求在一个时间间隔内描述一个连续完整的过程,形成一个清晰的时间单位,这是一个垂直的结构; 形成一个完整的空间单元,为水平结构。 纵横交织,构成了汉服经纬分明、图案丰富繁复的图案之美。

可以说,汉代人们对于时间的认识和掌握已经达到了相当程度的自我意识。 汉代历法曾四次修订,每次修订对时间和节气的认识都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汉武帝时期,司马迁、公孙卿、罗下弘等20余位民间天文学家修订历法,制定了《太初历》,确定了朔会、五星、食周期等内容。 提出了以无中气的月份(雨、春分、谷雨等十二节气)为闰月的原则,将季节与月份的关系调整得非常合理,一直沿用至今。 刘歆的《三通历》有计算日月距离所需的参数,计算五星伏特所需的参数,还有年星位置的计算方法。 绕天空145/1728周,如果分成1728份,每12次就是144分,如果每年绕145分,每年就过1分。 贾逵的《象限历》已经能够测量出距离月亮最近的点在一个月内移动3度,非常准确。 东汉末年,刘洪还制定了《千象历》,将月亮的运动分为四个不同的阶段,每个阶段约为7天,大致正确地反映了月球运动速度变化的真实情况。月球的运动。

高度发达的历法是天文学研究的辉煌成就,同时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的思维,因为精确地知道早晚、昼夜、春夏秋冬、农历节气都是由阴历所决定的。天体的时间和轨道。 孔子感叹时间如河,但他清楚地知道每种气象条件的持续时间以及人们在这个时间单位内应该做什么; 也就是说,对天体运动的认识让人们把时间划分为一个个时间单位,这些时间单位也是人们饮食、起居、生产、生活的规定。 总之,我对时间有了更加理性的认识。 时间意识会带来整个世界观、人生观的改变。 原本自然的生、老、病、死都是以时间为单位来衡量的,表现出短暂而有限的真相,激起了汉族人生命中痛苦的情感。 《汉赋》中有关器物制作、游记、狩猎娱乐等的记述,都带有明显甚至刻意做作的时间观念。

杨雄的诗中也表现出了时间流逝的清晰线索。 他的叙述一般以时间的自然顺序为基础,全文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展开的活动构成。 清晰的时间框架让它看起来就像是按顺序展现的无声画作,描述顺序与真实时间完全一致。 ,叙事诗就像一张旅行路线图。 万广志先生认为,《子虚赋》中描述狩猎的程序是汉代狩猎赋的基本模式,分为七个步骤:

(一)写楚王出猎时的仪仗和威望;

(2)写楚王打猎的英姿和技艺;

(3)写楚王射完箭,看壮士猎兽;

(4)写楚王射猎、观赏少女乐曲;

(五)写楚王夜猎鸟乐,泛舟清波;

(6)写楚王夜猎结束,悠闲休息;

(7)最后反讽了,无忧先生教训了子胥先生。

这七个步骤成为汉赋中猎赋的固定程序。 杨雄的《绿洲赋》写皇帝在甘泉宫太乙坛祭祀太乙神,结构是这样的:

(一)写皇帝出行的礼仪、威严;

(2)形容甘泉宫的威严、富丽堂皇;

(3)描写祭祀仪式神秘、庄严;

(4)写仪式结束后的归程,以及天地万物和谐的景象;

(5) 最后,归结为讽刺。

元代人朱繇注意到其叙事的时间合理性,评价《绿洲赋》说:“不因情,不单因理,只因言”。 赋中清晰的时间线索来自于赋家们自觉的时间意识,它保证了汉赋在奢靡大气的复杂堆砌中具有工整的美感,与真实时间相匹配的顺序赋予了汉赋的布局具有强度和厚度。 虽然我们很难说天文历法与符有什么直接的对应关系,但其清晰、工整的时间单位,让人自然而然地想到历法中对天文时间的精确而微妙的理解; 变革是傅氏家族愿望的直接体现。 正如司马相如所说,它是“古今错综”,汉代另一位大儒司马迁则称之为“古今合一”。

杨雄的赋除了有明确的时间线索外,还有明确的空间概念。 天文观测需要整个系统的空间意识。 常常需要从上、下、左、右、东、西、北、阴阳等不同角度进行观察,才能获得对天体的准确认识。 天文学家在描述天文观测结果或发表自己的天文计算时,上下、左右、东西、南北联系、阴阳深广比较、天地并置几乎是固定的模式。表达。 这样的表达方式被移植到赋的描述方式中,如《绿洲赋》中对祭祀时燃放烟花的描述:

于是秦柴宗祈祷,焚天子,招太乙。 弘毅扬,蜀陵旗,柴火蒸。 它与东边的藜麦、竹仓海、西边的流沙、北边的幽都、南边的丹崖结合在一起。

杨雄的代表作《蜀都颂》对成都的描写有较为全面的视角。 他首先用简单的笔画勾勒出了蜀都周边的自然环境,并鸟瞰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然后由外向里依次铺陈了都城的景色。一。 写水物,最后写蜀都的繁华,蜀民的生活欢乐。 其开篇从三个角度来阐述成都的地理定位:

蜀都之地古称凉州。 禹统治河流时,河水绿意盎然,良田千里之外。 根据上冀的干燥程度,井藏精气; 据地理记载,将铺设坤宫。 东有八吉,横贯白铺、铜梁金塘、火井、龙丘。 其中有御史岑、丹青玲珑、琼界桃枝、石鸡水池等。 南方有千亿千亿、昆明峨嵋、觉知玉溪、看颜七香。 右有灵山,东有骊都。 近处有瑕疵、蘑菇、玉河珠。 远处有银铅锡玉,马犀象博。 西有雁泉炼铁、橘林、铜陵。 莽炼路痴,丹曼波坠落。 旁边有古牛、金马、青鸡。 北有岷山,瓦羌白马。 兽类有狍子、羊、野麋鹿、牦牛、貘、鹿、麝、家豹能黄、甲虫、蝎子、蝎子等。

扬雄对家乡的介绍,用上下、距离、东、西、北、南、北的维度,准确定位了成都在中国古代版图上的位置。 感性直观的描述揭示了科学理性的精神。

空间结构就是赋的纬度。 汉代赋家在描写时几乎都采用上、下、左、右、东、西、北、南、阴、阳、深、广的结构,力图表现物体的整体情况。全方位的方式。 在杨雄的《甘泉赋》、李友的《函谷关赋》、班固的《两都赋》、张衡的《西京赋》、王延寿的《吕灵光宫赋》等作品中,作者经常使用三维空间透视上下、天下、万物尽收眼底。 古今、错综、方正的宏大结构,已成为汉代都赋的固定程式,是天文观测思维在赋中的体现。 天文学的研究着眼于浩瀚无垠的宇宙和星空,而赋的创作则致力于呈现多样的目的地和多样的形式。 “身如天地,经纬如阴阳”。 ,如上、下、左、右、东、西、北、南等,成为图式的框架结构。

(载于《巴蜀历史》2020年第五期《四川历史名人》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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